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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人合格

9人合格

“艾洛丝,你可要输到和我决斗为止。”当艾洛丝站到比赛场地上,我冲她挥了挥手,待她的视线和我对上时,我跟她说:“你最好听话。”

“你要对艾洛丝做什么!”听到我的挑衅,酷拉比卡激动地跑了过来。他的眼睛带了隐形眼镜,所以即使他处于愤怒状态,我也看不到那个被誉为“世上七大美色”之一的红色眼瞳。
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平静地说:“如果你想死,我会成全你的。”

“不要再来惹怒我。”我闭上双眼,听不到痛苦的呻吟,这不是我该呆着的地方。

在我和艾洛丝决斗之前,是奇犽对抗集塔喇苦的考试。当集塔喇苦将念针取下来变回伊路米的时候,奇犽吓得脸色都变苍白了,他的身体畏惧于强者,使他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。奇犽被伊路米的念压制得无法说话,豆大的汗水在额头上聚积,两只手已缴械投降,无力地垂下贴在腿侧。我环顾四周,小杰呢?

我发现考试的房间里找不到小杰的踪迹,而考场里因为伊路米的念让空气变得由其沉重,而且伊路米就像邪教派的传教者一样,对奇犽念着信条:“你不能做猎人,因为做杀手才是天职。你是个没有感情的黑暗傀儡,你应该无欲无求,昼伏夜出,唯一的快乐就是有人死去。”

“我已经厌倦杀人,我想和小杰做朋友。”奇犽低着头。他的身体正在尝试摆脱对伊路米的恐惧,他让他的理智反过来控制自己的身体,即使他觉得他的理智是愚蠢的,可是奇犽不想再受伊路米的控制,他在对伊路米说的同时,也在向自己强调,他又重复了一次:“我想和小杰做朋友,想和他像普通人一起玩。”

“不行,你绝对不能交朋友。”“伊路米,太罗嗦了。”伊路米和我同时说出话来。

我黑着脸,两只手搓在一起就像两只野兽在干架一样,伊路米睁着一双大眼似乎很无辜地看着我,我转过头看着奇犽,说:“你又打不过,你怎么还不投降呢?下一场就轮到我了,你是不是故意拖时间!有什么话,你们就不能到角落里讲吗?”

“我,我投降。”奇犽轻轻地,说出了这句话。

我笑眯眯地摊开手,说:“好孩子。”

可是,伊路米对这样的结果并很不满意,他冲我丢了两根念针,身上的念比刚才更加张狂地四处乱窜着。伊路米死死地看着我,手上的念针就像上了档的子弹,枪头准确地瞄准了我的脑袋。对于伊路米的态度,我也拉沉着脸看着他,手上的念球飘在空中,浮浮荡荡。

“奇犽,等考试结束后,我会把小杰杀掉。”伊路米收回身上的念,就像咏唱最后的圣经,他给了奇犽最沉重的打击。

考场里面的气氛又变得凝重了,而我与伊路米擦身而过的时候,伊路米对我说了一句:“结束后,我们聊一聊。”

艾洛丝在“蜘蛛”屠杀窟卢塔族之前就已经会使用念了,但是她的生活环境太安逸,所以她并没有刻苦钻研,艰苦奋斗,所以她在被屠族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要反抗,她深知自己的弱小。而在屠族之后,她也有瞒着酷拉比卡努力训练自己,可是和酷拉比卡在一起的时光也并未能锻炼她的意志,她总是得过且过,直至今日,她的念能力相比妮娜而言相当于渣渣的程度。

我点名要和她对抗,艾洛丝倍感压力,因为她不知道我是打着什么主意要和她对战的。论实力,她在考生里不强不弱;论个性,她也不算张扬;唯一引起我注意的,就是在热汽船上她为了酷拉比卡对我出手,却反被我差点杀死。可是,如果是因为这一点,我要继续对她施加毒手,以我的个性也不可能等到最后一场考试才行动的。艾洛丝眉头紧皱,慢腾腾地挪到考场上,她心中还有一个答案,可是如果是这个原因,那就岌岌可危了。

宽敞的考场,其实是酒店的大宴会厅。精致的天花修饰着墙角,中间悬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,而白天里的吊灯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,熟睡中散发出恬静的花香。四周的花窗玻璃拦不住赶来凑热闹的日光,五彩斑驳地倾洒在大理石的地砖上,就像慵懒的孩子趴在那翘着双腿,两只手撑在下巴上,笑眯眯地看着我和艾洛丝互相对立站着。

艾洛丝摆出了防御的姿势,但实际她很想直接喊“投降”。她知道明年的猎人考试很简单,就算今年考不过,明年再来就好了,而且明年还没有像我、像西索这样的疯子。人要死了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
是的,人要死了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这句话就像一把钥匙,每次都会化作失去理智的酒鬼,野蛮地在艾洛丝的脑海中撒野,翻箱倒柜,竭斯底里地喊叫,然后揪着艾洛丝的过错,无数次地进行批判、咒骂。艾洛丝,你是个贪生怕死、自私自利的小人,枉你还要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,博取酷拉比卡的照顾和关爱,你就是一个戴着假面具的阴毒的女人,其实伤害酷拉比卡最深的人不是“蜘蛛”,而是你。

愧疚感又从心中像喷泉一样涌出,痛苦的艾洛丝张了张嘴,但是被我掐住了喉咙。我抵在她喉咙上的手一用力,便听到“啪”的一声,我松开手,艾洛丝捂着自己的喉咙,发出了“咿咿呀呀”的声音。

酷拉比卡在旁边发疯似地吼叫,想要冲过来但是被人拦住了。

我抓住艾洛丝的左手,反过来将她扯到身前,使她被压制着俯下了身。我捏着她的手骨,毫不犹豫地拎向一边,骨关节脱臼的爽脆声响了起来,我往她的下膝盖踢了一脚,她整个人扑通地跪倒在地上,我将她左手抬起压在她头上,她嘴里想要喊出“投降”两个字听起来成了凄厉的尖叫,让整个房间里的人毛骨悚然。可是,飞坦教我的我都还没用上,这比赛不限定时间,可以慢慢玩。

又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,听着的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,不敢想象艾洛丝现在所忍受的痛苦。艾洛丝的左手已经断了,她疼得把舌头都咬破了,鲜血呛到了她的喉咙,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,吐出来的血液在白花花的地板上显得格外注目。我把手按在艾洛丝的头上,一个小小的念球萦绕在旁边,我用力地把她的头推到地上,那撞击地面的冲击使她昏头转向的,耳鸣声如同雷响一样充斥了整个脑袋,嗡嗡嗡。尽管如此,艾洛丝依然没有失去意识,因为我的念球化作一层保护罩护住了她的头骨。

艾洛丝倒在地上,她的头皮破掉了,流出来的血沿着眉间流到鼻梁,然后从嘴边慢慢地滴落。她的耳朵就贴在地板上,血液滴落到地上的声音她听得很清晰,就像是一滴水从屋檐落下,经历了属于它的漫长的一生,然后在落地的一瞬间绽放出最美丽的身姿,来迎接生命的终点。艾洛丝不想再做任何挣扎,她就躺在地上,看着酷拉比卡在对她叫喊,可是她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
我在手指上形成一把小刀,按在艾洛丝的肩膀上切开一道伤口。我并不是操纵系的,所以当我的念像一条小蚯蚓钻进艾洛丝的身体时,我便不知道我的念究竟会在艾洛丝体内做些什么,也不知道要闹腾多久才会消失。但是飞坦告诉我,这个方法在面对念能力者的时候很快就会失效的。可是,艾洛丝的反应就像遭受了雷击,她全身所有的神经都开始扭动着试图躲开乱窜的电流,她在地上翻滚挣扎着,无法说话的喉咙叫出来的是让人听着刺耳难受的嘶吼。我把脚踩在她的腿上,想要把她的腿给踩断,以免她滚着滚着就想要逃走。

而在这时,我察觉到她的念终于从她体内冒了出来,她扛住了我脚上的力度,并且她击败了我刚放进她体内乱窜的念,她使用“缠”包住整个身体,呼吸声慢慢地开始变得有节奏了。

我把脚抬起来,换了一个位置又踢了下去,但艾洛丝的“缠”就像坚硬的龟壳,把自己包得密密实实的。

我看着艾洛丝慢慢地翻过身,“扑通”一声躺在地上。她看着我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些坚韧的意志,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唯唯诺诺的。我使用念将她整个人捞起来,脑袋被撞过的她有点站不稳,我伸出手扶住了她。“酷拉比卡为什么没有死,你应该猜到原因了吧?”我靠近艾洛丝,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着。她听着我说的话,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,再也不迷糊了。我继续对她说:“你和酷拉比卡在一起,对他和对你自己都没有好处,考试结束后,和我走吧。”

我把手放到艾洛丝的脖子上,将骨头掰正了位置,并使用念治愈了她的声带。艾洛丝张了张嘴,咳了两声才能说出:“我投降。”

最后的对抗就剩下奇犽和艾洛丝。

伊路米说要杀死小杰,这个信息对奇犽而言太劲爆了。奇犽的内心俨然在刮着十号风球,风力已经达到每小时118公里或以上,奇犽想要推门逃离,但飓风所及之处已满目苍痍,他没有藏身之所,只能乖乖地被关在家里,趴在被飓风吹得劈啪作响的玻璃窗上,看着外面的世界离得那么遥远,充满了无助感。

而且,伊路米再次试探他的底线时,他再一次选择了妥协,他知道这样属于背叛,可是心中却又无比渴望小杰是理解他的。奇犽的内心挣扎在愧疚与渴望之间,最终陷入了无声的沉默之中,对酷拉比卡和雷欧力的任何话语都没有回应了。在与艾洛丝决斗的时候,尽管艾洛丝直接说了“投降”,可是奇犽还是以凌厉之势用利爪攻向艾洛丝的心脏,但是却被伊路米拦了下来。

“你做得很好,奇犽。”伊路米松开奇犽的手,似乎对奇犽这样的举动很满意,他高兴地用手摸着奇犽的头,笑眯眯地说:“我骗你的,我才不会杀小杰。我就是想试试你。”“你没资格交朋友,也没这个必要。”伊路米靠近奇犽,那冷酷的语调中向奇犽灌输着无法反抗的命令,奇犽本为没有杀死艾洛丝而松了一口气,可是伊路米对他的掌控就像一只布满整个天空的怪物,他一直奔跑着想要逃离,最终却发现他所做的都是徒劳,他仍然被伊路米玩弄在手里,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。

奇犽失魂落魄地往门口走去,即使酷拉比卡和雷欧力想要拦下他,他还是无动于衷,就这样黯然地离开了。伊路米的话在他脑海里不停重复着,“若有需要参加猎人考试,我会指示你。但现在无此必要。”

所以,即使奇犽已经胜出,但是因为提前离开而视作弃权,但是艾洛丝并不由此取得胜利。第287届猎人考试合格的人数,共9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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